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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看重这一环,没成想您只是杀了人,却没带回那项上人头。
前面军士浴血奋战,后头有人生事不满,说您原本就心猿意马,投天王投的不实在。
还说您是官宦人家出身,和大伙格格不入,只怕那五省总督与您家有旧,所以您才故意手下留情,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,迟早要坏天王的事。”
她听得冷笑连连,寒着嗓子道,“既然不信我,为什么这么多天,还不见有人来找我麻烦?”
白音乜着她,“可不是有人帮您顶了么!
所以我说蒋钊这个人心里有数,倒像是算准了那帮人会进谗言,您前脚刚见完天王,物议才起来些,他后脚就让人架着进了天王府,露出一后背的刀伤。
只说是他贪功冒进,让敌军发现了行迹,您为了救他,不得已才耽搁了天王交办的任务,这是把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。
饶是受了伤还不招人待见,这人得多可怜。
怨不得他哥哥心里难受,要是我,也要急坏了的。”
一后背的刀伤!
她愣住,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。
所谓养伤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这是安心要让她欠他的情,欠得让她浑然不觉,欠得这么理所应当。
摇头咬牙一刻,她暗道,这个地方的确不适合她待。
冷静下来,对着白音道,“既这么说,我该去看看他。
不过白天人多眼杂,我不想叫人盯上。
这会儿没人,我去去就回。”
跟着淡笑着补充,“我不欠别人,这个情早晚会还他,只是,不会是你心里想的那种还法。”
她决绝的去了,白音能说什么,望着她的背影,轻轻一叹。
低下头,接着做她的活计。
沈寰跳窗进了蒋钊的屋子,房内的药味盖过了原本的熏香,细细辨别,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他人是趴伏在床上,只穿了白色中单。
背上隐隐透出一道包扎过的伤疤,从右肩胛骨到左边的腰窝处,纵贯身体。
不必亲眼看,也能想象有多狰狞。
可惜了那么雪白的一身皮肤,她想着,登时哑然失笑。
因为知道伤势不那么严重,关注点自然也不同——也许还是因为她并不觉得心疼。
他睡眠浅,听到声音,自然回过头来,朦胧的双眼,看到她的一刻陡然亮了亮,“你终于肯来看看我了。”
有惊喜,也有撒娇,还有让人无法忽略的,诉不尽的委屈。
她自顾自的坐下,也不靠近他。
“这回本下的更大了,要想将养好也得再过半个月。”
她没有多余的表情,接着问,“是谁?都是哪些人在怀疑我?”
她最关心的是这个?蒋钊目光一黯,“还能有谁,看你不顺眼的,陈文德是一个,他身后的神棍负责制造谣言。
你别忘了,那回揭穿蝙蝠夜半敲门的事,因为找不到线索,他们便认定和你这个新来的家伙有关。”
“不知不觉的,我居然得罪了这么多人。”
她若有所思,摇头不解,“其实我无足轻重,不过是个杀人工具,又不争什么功劳,何必如此?”
他有些艰难的摆手,顺带调整了一下卧着的姿势,“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,在别人看来,未必可信。
这世上大多是以己推人的人,他们自己满心算计,满眼都是利益,自然不会相信有人能怀着纯粹的想法,不争不抢。”
她点头,“可是你心里都清楚,我的,他们的,任何人的心思你都能猜得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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