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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在楚羿身后亦有些日子,总是听他同李尧两人滔滔不绝,说些诡辩之辞。
而自己于一旁听着,每每皆是瞠目结舌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,他清楚自己斤两,若当真争辩起来,别说反驳,怕是只有生生被噎的份。
“什么?”
楚羿眸中带笑,似未听清,遂而又问。
……
苏玨蹙眉抿唇,似被这轻飘飘,不以为意的二字戳中了死穴,少顷,终是沉声喝道:“圣人言又如何!
仁爱厚生,孝义忠信,哪样不是劝人向善?!
说圣人言愚惑世人,你同李大人彼时说起朝堂上事,不也以愚人而沾沾自喜?圣人言又有何错?是你们心长歪了!
!”
自烧书那日起,苏玨便将这一肚子火气一直憋着,如今算算,时间亦不算短了。
可自己这一世都未活明白,又有何颜面对他人指手画脚?所以他不想说,也不擅说。
只是此刻却不知怎的,竟是再忍不住。
他一开口,也顾不得连着楚羿一起骂了进去,只想着即便是随后要被这人唾沫喷死,亦定要一吐为快!
然而他话音落实已久,却始终不见楚羿出声。
那人便那般静静地望着着他,面上仍留有笑意,不似生气。
只是那凝望着自己的眸间深处却多了几许难以言明的繁综错杂。
苏玨隐隐从那复杂间辨明一丝哀意,反而愈发地不懂。
正惶惶间,蓦地眼前人影一晃,那人却是欺身上前。
苏玨未来得及反应,双唇已被人堵住。
若昨夜的吻还带着几分迷茫醉意,那今次,却是十足十的清醒。
楚羿的唇齿间不带一丝酒气,初时只是在唇上辗转,少顷,见对方未有推拒之意,方才试探着伸出舌来。
苏玨感觉到那抵在唇上的湿软温热,一阵迟疑,便稀里糊涂地松了口。
舌尖相贴,游走翻搅……相吻一阵,苏玨顿觉体内气血翻涌,暗道不妙,正欲分开两人距离,楚羿已先一步退开。
楚羿轻舔了舔唇,似在回味,目光直直盯在他脸上:“昨夜果然是真的……”
苏玨一阵薄红上脸,气都不知道散到何处去了,哪里还记得不久前尚骂着人家心歪。
他没想好要如何对待眼前之人,却已经同人吻了两次……苏玨一想起到此处,心中便愈发地窘迫难言。
“汤、汤好了,吃饭吧。”
索性瞅瞅灶上,顾左右而言他。
鸡汤上桌,楚羿又顺便炒了个青菜,配上白米饭,屋内登时香气四溢,连苏玨亦禁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他这十年为鬼,自是不需要吃食,只是如今看着这泛着油光的鸡汤,嘴却是馋了。
楚羿邀他共食,他起先仍摇头,只道身死为鬼,不必饮食,可后来却抵不住楚羿几次三番引诱。
望着面前装在碗里,已经拆好的鸡腿,苏玨两眼一直,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
他这一口下去,便如黄河决堤,一发不可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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