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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辰没有再留安赫,把他送到了地下车库,然后坐在了副驾上。
“什么意思?”
安赫上了车,看着他。
“送你到大门,帮你把出门卡给保安,我怕你没有递卡延长器出不了门。”
那辰看着前面,慢吞吞地说。
“哎……”
安赫发动了车子,“你怎么跟我们小区那保安一个德性,有完没完了到底!”
“知道么,苍蝇拍跟你平时的气质太不协调了,我一年之内估计是完不了了,”
那辰笑着用手在车顶上拍着,“我跟李凡商量一下,给你弄个苍蝇拍之歌,演出的时候会通知你来看的,我挥动着绿色的翼,寻找你的呼吸……”
最后两句那辰是随口唱出来的,但调子却意外地很好听,安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。
“怎么样?”
“……谢谢啊。”
小区里挺安静,年后特有的那种安静,偶尔传来的稀疏的鞭炮声,道路两边已经跟雪地溶为一体的红色纸屑,淡淡飘过的硝烟味儿,全都透着嚣闹过后的落寞。
安赫今天的心情有些颠簸,跟现在这样的年尾巴气氛挺契合。
回到屋里,他按那辰教的方法,把毛巾浸湿了扔到冰箱里,冰透了之后搭在手上消肿。
然后坐在沙发上,打开了电视。
电视是种神奇的工具,对于安赫来说,那些无聊的乱七八糟的各种节目能很迅速的把他从别的状态拉回来,回到正常的生活节奏里。
比如现在的这种状态。
莫名其妙地就把一直压在心里的伤疤刨了刨的状态。
说不上有多痛苦,甚至隐约带着种“考试成绩不知道怎么样不过总算考完了”
的快感。
但安赫对于这样的变化有些不安,任何变化都会让他不适应。
就连坐久了换个姿势都会有那么几秒钟的血液奔流,何况是他这样很多年都精心保持着的波澜不惊的生活。
为了保证第二天能有充足的精力,睡觉前安赫吃了颗安定,很快睡着了。
本来以为日有所见夜有所梦会来点什么让人烦躁的梦境,结果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,生物钟很尽职地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叫醒了他。
安赫有些眯眯瞪瞪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,手往头顶上一撑,敲在了床靠上,手背上传来的钝痛让他顿时从半梦半醒瞬间耳聪目明神清气爽,还能振臂高呼了:“啊——嘶——”
手没有昨晚上那么红了,变成了青绿色,镶着红边儿,还是有些肿,安赫试着动了动手指,手指还算灵活,就是有点儿揪着筋似的疼。
这顿饭吃得真有意义啊。
回到阔别二十天的学校,安赫没什么太大感觉,就看着身边半死不活的学生挺有意思,教室里还有一帮作业没写完正趴桌上抄得四蹄儿不着地的。
安赫站在**身后,这小子也正抄呢,安赫光看字儿就知道抄的是许静遥的,许静遥的字很有力,不像个小姑娘写的,跟那辰的字倒有几分相像。
“还差多少?”
安赫凑过去问了一句。
“半本儿,”
**头也没抬地回答,“别烦我。”
“要不要我帮你?”
安赫问。
“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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