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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两次留意不到,算是正常,毕竟秦冬霖大忙人;三次四次视而不见,也还在情理之中,秦冬霖不想理人的时候,谁来都不好使;七次八次之后,以他的脾气,没直接冷着脸让她别烦,就只有一种情况。
——秦冬霖生气了。
这人生气的时候,耐心会达到一个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巅峰。
若是从前,她这么一连十几次通过留音玉轰炸他,他早就冷着声音让她闭嘴了,实在烦不胜烦了,就直接把留音玉碾碎,让她有心无力,无从下手。
但他若是真生气了,反而会将留音玉好好地挂着,看到了上面的灵光,但就是不碰,不听,不回。
而从小到大,这种让她一直能联系得上他,却又一次不搭理的情况,只发生过两次。
湫十想了一下,拿起留音玉,联系了伍斐。
巴掌大的玉佩静静躺在掌心中,冰冰凉凉的触感,过了好一会,才突然出现了不属于此处的嘈杂声响,以及一股刻意压低了的熟悉声线。
湫十一下子来了精神,她凑到留音玉前,因为怕秦冬霖在旁边,声音也低了下来:“伍斐,是你吗?”
“不是我,还能是谁。”
伍斐的声音里带着散漫的笑意,懒洋洋的,身边还有叫卖低阶灵宝的吆喝声,“今天是刮了什么风,你都能想起我来了。
“秦冬霖在你旁边没?”
湫十懒得理会他一惯的调侃,直入正题问:“还有,你们现在在哪。”
“这是怎么了,还有你找不到他的时候?”
伍斐的声音一如既往,带着某种熟悉的调侃意味。
“你先别问那么多。”
湫十摁了摁眉心,“你是不是跟秦冬霖在一起。”
“是。”
伍斐的声音很好听,时时刻刻都含着笑意一样,“我们昨日到了临安城,秦冬霖被阮姨拦下了,没进主城。”
湫十没想到他们已经到了临安城,默了片刻后,才问:“阮姨也来了?”
“嗯。”
伍斐也不藏着掖着,“说是为宋伯父寿辰而来。”
说起正事,他笑意微敛:“小湫十,流岐山事多,阮姨没理由提前一月来主城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湫十看着手心里那块闪着光的玉,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我今日出不去,等明日,我去临安城见阮姨。”
伍斐眯着眼,从酒楼居高临下往下看,拥挤的人潮如水流,交汇着错开。
他收回目光,操着慢悠悠的调子道:“你那些风流韵事的版本我都听了个七七八八,听说,你真对那条黑龙起心思了?”
“闲人茶余饭后嚼舌根的话,你也信?”
湫十嗤的一声,音色发凉。
“本来我不爱管你和秦冬霖之间的事,但这件事若是真的,就闹得太过了。
流岐山和秦冬霖的面子,你是一点都没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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