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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你烦啥呢?你又不是吃不饱穿不暖了,那老头子对你就算不好,凭你的本事,想要那个位置去争便是了。
再说,你若对我好点,我指定也能帮衬着你,是吧?只要银子给够,不愁人才没有,别烦了啊?来,干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哎,说话啊?不赞同?还是不想表态?”
“世间烦恼,皆由意生。
意不烦,心则不烦。”
赵樽看她一眼,仰起脖子,那吞咽之间微微鼓动的喉结,看得夏初七心乱了一秒,却不得不承认,她真就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怂货。
换了往常,她还能半真半假的调戏他一下。
可今儿情况特殊,在发现了赵樽那个可以说“椎心泣血”
的小秘密之后,她夏初七再缺德,也不好意思调戏人家了吧?
“赵樽。”
她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喊他名字。
“嗯。”
没曾想,他却是应了。
她笑着开导他,“我小的时候呢,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,我爹和我娘早早就被恶人给害死了,孤儿院的那间屋子里,住了七八个和我一样孤儿出身的小女孩儿。
唯一的不同就是,她们的年纪都比我大。
所以,每次院里分发给我们的好东西,我都是得不到的,都会被她们给哄抢了去。”
他没有抬头,也没有说话。
夏初七也不理会他有没有回应,酒意一上头,也开始絮叨起来。
“你别不信小孩子干不出那事儿。
人啊,天生就带有攻击性,不管他是大人还是孩子。
只不过,有爹娘疼着的孩子生性单纯,不懂得什么叫做弱肉强食,也不懂得什么叫着人情冷暖,更不懂得需要什么都得靠自己去抢。
我们不同,我们没有人真正心疼,就懂得了自个儿心疼自个儿,也懂得了圆滑的在院长和老师面前做戏,懂得在有人来领养的时候装乖,懂得什么叫做听话,什么叫做不听话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一顿,望他,“我有点冷。”
赵樽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,把身上那件厚实的黑色狐皮大氅脱了下来,递与了她。
夏初七也不客气,接过大氅来往身上一裹。
嘿,那家伙还真是大,连她脚都可以一起埋进去。
舒服的叹息了一声,她只留了两个小手出来喝酒,整个人缩在赵樽的身边,由着他的大高个儿替自己挡着河风,接着又说:“你那点事吧,依我看,不算个事儿。
你们啦都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贵胄,心里头想的就是那什么江山啊,皇权啊,天下啊,霸业啊。
其实吧,对于咱这种普通老百姓来说,谁做皇帝都没两样,吃饱了,穿暖了,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,自由自在过潇洒的日子,那才是写意生活。
我就在想啊,等我自由了,便领了傻子游遍这山山水水,那才真真儿叫做生活。”
也不知道哪股风抽了,她啰嗦得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。
赵樽听了,一直没有说话。
也一直没有停止喝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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