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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一吨煤的行价接近五十块了,咱们以后的产能是一个月几万吨,每个月的收入都有几百万,他能不胡乱搞吗?”
说到这里,他就继续和宋方舟叮嘱道:“大舟,你心里要有谱,绝对不能让姓杜的得逞。”
宋方舟微微点头道:“书记,你放心吧,我肯定会提防这帮外面来的孙子,可就怕我大舅顶不住县长啊!”
宋长明一时沉默不语,因为他自己明白,他绝对是顶不住郭右宾的。
他和徐保山不同,徐保山是地委书记彭耀南的老部下,面子硬,资格老,敢和郭右宾硬抗,何况郭右宾是彭耀南提拔起来的,还不至于为了公社将事情闹到两个人的老领导面前争论。
杨少宗小心的观摩着大家,发现只有杨建林是最稳重,并没有显出半点的焦急。
这时,杨建林也就开口道:“我有一个想法,书记和社长不妨听一下,你们说农业科的科长老魏怎么样?”
徐保山急忙摇头道:“这也是个孙子,他要是有能耐,农忙的时候也不用我亲自上阵,这辈子就没有种过地的人跑我们公社做农业科的科长,县里不是和咱们开玩笑吗?”
杨建林道:“那不重要,他是县委书记左良喜的人啊,咱们耍个滑头,内部提议让老魏当社长和副书记,等到投票表决的时候,咱们就……!”
他不用继续说下去,大家心里都明白,关键时候跳老魏的票!
将老魏的票一跳,到时候是谁也说不清里面的文章,既然是公社提议的,左良喜肯定猜不到是公社搞的鬼,他只会怀疑是郭右宾。
这种事情轮不到杨少宗说话,他也不想说话,他只是在心里感叹:想不到杨建林还是这种人,真没有看出来,这人不搞政治可惜了。
大家仿佛是很有默契的都不说话,毫无疑问是都同意,既然同意就不用继续说下去,后面有默契的暗中操办就行。
杨建林随即换个话题和徐保山道:“机耕队的赵敬山队长这些年表现的挺好,业务能力高,和各个大队的队长、书记关系都很好,群众基础也好,书记,换届的时候可以考虑他啊!”
徐保山点着头,道:“是不错,就是脾气冲了点啊,还是干老本行在农机站当个站长就可以了。”
听话听音,杨建林接着原来的话题说,自然就是提议赵敬山接替老魏搞农业,徐保山不这么想。
进行机构整改后,公社的机耕队不再做为公社管委会的下属机构,取而代之的是农机站,人还是那一拨人,这里的专业性比较强,肯定不会较大的变化。
杨建林则续道:“技术员沈元华也不错。”
徐保山微微点头,和宋长明问道:“你觉得呢?”
宋长明道:“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,分配到旗山以后的工作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,可以用一用!”
沈元华是省农校毕业的四年制农林专业中专生,后来在林大函授大专,妻子和赵瑛的姐姐赵琦是同学,他曾走这个关系来找杨少宗办事,想将侄子送到淮海集团的化工厂工作。
他们说到这里基本就定下来要先将老魏提名做镇长,而沈元华接替老魏的位置当农林科的科长,也就是即将改组后的农林综合办公室的主任,最终结果应该是老魏提了正科级,可惜没有位置,上不去,下不来,该回哪里去哪里。
政治这种东西怎么说呢?
杨少宗很清楚自己踏上是什么样的一条路,有一天,他或许也要被人这么算计。
他们在这里吃饭,寻思着算计别人,别人何尝不也在一个地方吃饭,算计着他们,算来算去都是为了权力。
对有些人来说,权力可以让他们一展才干,对有些人来说,权力就等于财富,对有些人来说,权力就是高人一等的特权,就是他们追求的一切。
追求权力的人各种各样,大家使出的手段也大不相同,尔虞我诈之中,永远是胜者为王。
此时的杨少宗什么都不是,他只是工交科的一个办事员,以后或许会成为经济综合办公室的一个小科员,期待着先成为一个股级小干部,然后是副科级、正科级……!
杨少宗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未来,因为他有能力,领导们总有用得着他的时候,更多的时候,他只是为旗山的未来而担心。
或者说,他也不担心。
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,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
因为他是杨少宗。
杨少宗永远是杨少宗,他永远是那个铁骨铮铮的杨少宗。
这也是他敢于坚持人民公社制度的原因,就他一个人,三年之内就能让旗山成为中国最富裕的新农村,让家乡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社会主义的温暖,生活在这个社会主义的家园,让整个中国和世界都慢慢嫉妒去吧。
邓首长说,如果南海省特区能够在二十年内超过台湾,那就能证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,不需要,他说,旗山就能证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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