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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冉目不暇接,想靠近摸一摸,眼巴巴的说:“皇上,臣妾也想要...”
颜冬青头疼,抓回傅冉渴望的小手,把人从农机站拽走,直奔粮种化肥站,边走边回头问她:“你打算拿什么买?直接掏一锭金子?”
自知心急,傅冉自我反思了片刻,又问:“那您打算怎么拿金子换钱?”
颜冬青道:“这事你别管了,跟你说也不会懂。”
“......”
买不起拖拉机,粮食种子还是能买得起的,两人进了粮种化肥站,不大的门面,一面墙堆满了整蛇皮袋的化肥,靠门口摆了几口大水缸,里面盛着黄豆小麦芝麻之类的种子。
戴老花眼镜的销售员正站在水泥台后拨算盘对账,见两个半大的孩子进来,不大上心,头也不抬问:“为人民服务,过来买什么?”
颜冬青在心里估摸了他们开垦出来的那片地需要多少种子,然后镇定的说:“枪杆子出政权,要五斤黄豆种,五斤小麦种,还有一包根瘤粉。”
销售员抬头:“是哪个生产队的?介绍信给我看看。”
闻言,两人互视一眼,傅冉嘴快道:“买种子也要介绍信?”
销售员哂笑,见她模样白净乖巧,耐心道:“小丫头,你去粮站买粮还得带粮本粮票呢,到我这儿咋就不要证明了?”
要是哪个都能随便买,他这粮种化肥站跟黑市还有啥区别!
既然买粮种化肥要介绍信了,那拖拉机...
两人顺道去农机站问了下,农机站的销售员可就没那么耐心了,眉头锁紧,盯着他俩打量:“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。
你们哪来的?给厂里买还是给公社买?介绍信都没有,来耍我?!”
挨一顿训斥,两人灰头土脸从农机站出来,颜冬青脸上乌云密布,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,他一言不发,大步向前走,很快将傅冉甩开。
估计是这段日子吃得好,颜冬青长个子了,去年还比傅冉矮半个头,只过了一个年,就反超了傅冉。
傅冉小跑赶上,瞅一眼脸色发臭的颜冬青,斟酌道:“皇上,这是人家的地盘,他们讲求平等,不会因为您是皇上就卑躬屈膝,您别生气了...”
颜冬青冷哼一声,没说话,但脸色却缓和了不少,本想伸手拍拍傅冉脑袋,但顾虑在大马路上人多眼杂,又收回了手,有些疲倦的开口:“你说的对,是朕没摆好心态,离开大魏,朕什么都不是。”
难得听到颜冬青自我反思,傅冉反倒伤感起来,忙拍龙屁道:“您别这么说,您可是咱们大魏顶顶能耐的人!
既然他们要介绍信,问清楚了,下回想办法开给他们就是。”
颜冬青扯嘴笑笑,语气柔和下来:“朕听说你奶奶生病住院了?”
傅冉点头:“臣妾晚上过去看看她。”
其实傅冉来这里的时候,她就已经被傅向前从乡下接到了城里,所以对贺寡妇并没有太多真切的感情,更多的是替原身尽责任。
贺寡妇是老毛病了,一犯病就口唇青紫,喘不上来气儿,随时要没命的样子,瞧着怪吓人。
公社诊所压根瞧不好这样的毛病,是以贺寡妇每次犯病,诊所怕摊上麻烦事,直接开转诊,公社领导也懒得卡人了,介绍信一开,赶紧催她去城里医院。
矿区也有医院,但只为一零五的职工和家属服务,不接待像贺寡妇这样从农村转来的病患,这样一来,贺寡妇只能住进人民医院。
人民医院和矿区一东一西,来回得一个多小时,下午傅燕去了趟,摸黑到家,当着傅向前的面抱怨:“咱家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,起码能方便点。”
但凡家庭宽裕点的,谁不想有辆自行车,一个月就两张工业劵,存到年底也不够买,傅向前都惦记好几年了,也没能买上。
“今年我跟矿上工友说说,咱们自己存点,我再从他们手里凑几张,争取到年底买一辆!”
傅冉一心想拖拉机,对他们说的自行车不大上心。
晚饭吃的是糠菜团子,粗糙的难以下咽,傅冉吃了两口就递给了傅声,只把稀面粥喝光。
“我去医院给奶送饭,晚上不回来睡了。”
徐兰英看她:“咋就吃这么点?”
傅冉当然不敢说她偷开小灶,支吾道:“不饿...娘你快给我奶打饭,这么晚,她该饿了。”
乡下老农民身上没粮票没油票,出门要是不自带干粮,进饭店都会被轰出来,寻常无事老农民也懒得进城,就算过来,也是当天回,像贺寡妇这样,只能干巴巴等儿子孙女送饭,不然就得干饿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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