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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今天它们大有猎获,不仅自己吃得肚儿溜圆,而且还开始顾家了。
他急忙向它们迎上去。
三条小狗争抢大狗嘴上的东西,二郎放下猎物将小狗赶开,又叼起猎物快步往家里跑。
陈阵眼睛一亮,二郎和黄黄嘴上叼着的竟是旱獭子,连伊勒的嘴上也叼着一只一尺多长的金花鼠,个头有大白萝卜那样粗。
陈阵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的猎狗往家叼猎物,兴奋地冲上前想把猎物拿到手。
黄黄和伊勒表功心切,急忙把猎物放到主人脚下,然后围着陈阵笑哈哈地又蹦又跳,使劲抡摇尾巴,抡了一圈又一圈。
黄黄甚至还做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前腿分开的劈叉动作,前胸和脖子几乎碰到了獭子,那意思是告诉主人这猎物是它抓到的。
獭子的身子腹部露出一排胀红的奶头,那是一只还在喂奶的母獭。
陈阵连连拍击两条狗的脑袋,连声夸奖:好样的!
好样的!
但是,二郎却不肯放下獭子,竟然绕过陈阵径直朝小狼那边跑。
陈阵见二郎叼的獭子又大又肥,马上猛追几步,双手抓住二郎的大尾巴,从它的嘴上抢下大獭子。
二郎倒也不气恼,还朝他轻轻摇了几下尾巴。
陈阵抓住獭子的一条后腿,拎了拎,足足有六七斤重,皮毛又薄又亮。
这是刚刚上足夏膘的大公獭子,油膘要等到秋季才有,但肉膘已经长得肉滚滚的了。
陈阵打算把这只獭子留给人吃,包里的三个人已经好久没吃到草原野味了。
陈阵左手拎着大公獭,右手拎着大母獭和大鼠,兴冲冲往家走,三条大狗互相逗闹着跟在主人的身后。
陈阵先把大公獭放进包,再关上门。
小狗们还从来没吃过旱獭,好奇地东闻闻,西嗅嗅,它们还不会自己撕皮吃肉。
陈阵决定将那只瘦母獭喂三条小狗,把那只又肥又大的金花鼠囫囵个地喂小狼,让它尝尝野狼们最喜欢吃的美味,也好让它锻炼锻炼自己撕皮吃肉。
夏季的旱獭皮,只有毛没有绒,不值钱,收购站也不要。
于是陈阵用蒙刀把獭子连皮带肉带骨带肠肚,分成四等份,三份给小狗,另给小狼留一份下顿吃。
陈阵把三大份肉食分给小狗们,小狗们一见到血和肉,就知道怎么吃了,不争不抢,按规矩就地趴在自己那一份食物旁边大嚼起来。
三条大狗都露出笑容,它们一向对陈阵分食的公平很满意。
陈阵这种公平待狗的方法,还是从杰克·伦敦的《荒野的呼唤》里学来的。
这本自打借出去以后,已经转了两个大队的知青包,再也收不回来了。
三条大狗肚皮胀鼓鼓的。
立下军功应及时奖励,这是古今中外的传统军规,也是蒙古草原的老规矩。
陈阵从蒙古包里拿出四块大白兔奶糖来犒赏大狗。
他先奖给了二郎两块,二郎叼住不动,斜眼看主人怎样奖赏黄黄和伊勒,当二郎看清了它俩各自只得到一块糖,它便得意地用爪子和嘴撕纸吃糖,嚼得咔吧咔吧作响。
黄黄和伊勒比二郎少得了一块糖,但也都没意见,立即开吃。
陈阵怀疑,它们俩叼的猎物可能都是二郎抓获的,它俩只是帮着运送回来而已。
小狼早已被血腥气味刺激得后腿站立,挺起少毛的肚皮,疯狂地乱抓空气。
陈阵故意不去看它,越看它,它就会被铁链勒得越狠。
一直到把大狗小狗摆平之后,陈阵才去摆弄那只大鼠。
草原鼠品种繁多,最常见的是黄鼠、金花鼠和草原田鼠。
蒙古草原到处都有金花鼠,任何一个蒙古包外,不到五六米就有鼠洞,鼠们经常站立在洞边吱吱高叫。
有时,蒙古包正好支在几个鼠洞上,鼠们就会马上改草食为杂食,偷吃粮食、奶食和肉食,在食物袋里拉屎撒尿,甚至还钻进书箱里啃书。
等到搬家时,人们还会在不穿的蒙古靴和布鞋里发现一窝窝肉虫一样的鼠崽,极恶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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