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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立虎只觉得伤口微微一麻,线头便被拽了出来。
剪开的几个小线头,被一一拽了出来,顾夜又用医用酒精消了消毒,撒上一些消炎药粉,用干净的纱布重新给包上。
“好了,再忍耐几天,七日后,你这只脚就能轻度活动关节了。”
见那傻小子眼睛骤然一亮,她又加了一句,“不过还不能下炕,更不能走动。
要是把缝好的筋挣裂了,就是神仙也治不好了!”
张立虎一听,马上老老实实地点头保证会听话。
张婶子笑着对顾夜道:“小叶子,还是你有办法,能制住他。
我跟他爹嘴皮子都磨破了,他都不肯听。
来,把这碗骨头汤喝了!”
“啊——又喝骨头汤啊,能不能换别的?我爹昨天不是猎到野鸡了吗?咱熬鸡汤喝,行不行?”
张立虎哀嚎不已。
也不怪他喝够了骨头汤,张婶子熬汤的手艺真不咋地。
张婶子盯着儿子把骨头汤喝了,才道:“老神医喜欢吃野味,那只野鸡你爹一早就给老神医送过去了。
老神医帮你治腿,又看在小叶子的面儿上不收咱们的诊费,多送几只野味给他尝尝也是应该的。”
张立虎点点头,可是对喝骨头汤心中依然是抗拒的。
他伤的是筋,又不是骨头,为什么用骨头汤来折磨他?
“娘,咱家的大骨头,还能吃几天?”
张立虎祈祷骨头早些吃完,他也就解放了。
张婶子笑了笑,道:“别担心,明天你爹去镇上送野味,我会嘱咐他多带些筒骨回来。
那玩意儿也不值几个钱,买两斤肉就能送一根,缺不了你的!”
张立虎一听,立马翻着白眼躺炕上装死——这日子,什么时候是个头啊!
张立虎的姐姐,把顾夜送出了门,欲言又止地看着她。
顾夜感到奇怪,忍不住问道:“婷姐姐,你想说什么?”
张丽婷是个温柔文静的姑娘,她犹豫了片刻,低声细语地道:“村里不知谁造的谣,说你们家那位老神仙是个骗子。
还说,天下间从来没见过把人的皮*在一起,就能长起来的。
说我弟弟的脚本来没多大事儿,现在就不一定了。”
顾夜闻言,云淡风轻地笑了笑,道:“这谣传,我们也听说了。
我师父说‘谣言止于智者’,我更相信‘事实胜于雄辩’,再过一个月,立虎哥就能站起来做正常的功能锻炼了。
只要他忍住最初的痛苦,咬牙坚持下来,不到过年就能痊愈了。
到那时候,这些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!”
张丽婷轻轻地点了点头,略带羡慕地道:“叶儿妹妹,自从你掰了老神医为师,跟他学药理医术,整个人都变了好多呢!
像‘事实胜于雄辩’‘不攻自破’这些词,我们以前听都没听过呢!”
顾夜挠了挠脑门,露出傻乎乎的笑容:“师父除了教我认药材,传授给我医术外,还教我读书习字。
我现在已经认识好几百个字了呢,医书上大部分药材的名称我都认得。”
张丽婷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,道:“叶儿妹妹,你好厉害,比村长爷爷认得字还多,都快赶上顾三叔了吧?没想到女孩子也能学认字,还能做大夫给人看病……”
顾三叔是三爷爷家的大儿子,族里排行老三,是族中唯一一个去镇上读书的族人。
可惜,他资质一般,读了十几年都没能考中秀才,心灰意懒的他,回到村里做起了教书先生。
说是教书先生,收的学生却不多,只有寥寥几个。
村里家家都只是勉强填饱肚子,哪里有余钱给孩子读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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