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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雨打溪畔,营帐内格外地冷。
秋姜在睡梦里辗转反侧,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梦魇压在她身上,让她难以挣脱,只能慌急地呼着气。
有黑影笼罩在她身前,静静地望着她,为她掖好被角,却被她一下捉住了手。
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她将他的手紧紧地攒在手心里,呢喃道:“阿兄,不要走……”
林瑜之冷冰冰地望着她,捏着被角的另一只手紧了又松,只按在手心里,悟出了掌心的一层汗。
她也实在可怜,不安地蹭动着腿,仿佛梦到了更为可怕的事物。
他望着望着,忍不住低下头来抚她的头发,像一个兄长一样轻轻拍着。
渐渐的,她便不再骚动了,仿佛真的睡了过去。
林瑜之抽回手,在黑暗里无声无息地望着她,心里那种呼之欲出的龌龊念头越来越强烈,忍不住掀开被角,将那一双纤长细幼的裸足握在掌心里。
那一根根圆润可爱的脚趾,他一一抚过,低头吻过、尝过,跪在她脚边虔诚地膜拜、忘情地欣赏,却只能就着她的脚心儿摩擦,饮鸩止渴;多么想……却终是不敢逾越。
濒临界点,他蹙紧眉眼,热汗浸透全身,闷哼一声,身子瘫软在她身上,慢慢喘息,久久不曾平静。
你敢吗?
你不敢,你连心意也不敢表露,更遑论碰她一根手指头了。
他在黑暗里凝视着她,唇齿间咀嚼着这两句话,额头青筋蹦跳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他望着她,想要触摸她的脸颊,抚摸她的唇瓣,却像被烙铁烫着般停在半空,最终只是收回手,逃也似的离开了营帐。
东边过来一人,他慌不择路下撞了上去。
对方后退了一步,笑道:“怎么了,这么慌慌张张的?”
是元善建。
林瑜之猝然抬头,心虚地侧了侧身,眼角的余光回顾了一下身后营帐,低着头道:“回陛下的话,没什么,我落了东西,来这附近找找。”
“什么东西这么重要,深更半夜不睡觉也要找着?”
皇帝揶揄道,目光也掠过他身后营帐,牵了下唇角,神情莫名地隐晦起来。
林瑜之忍不住磕磕绊绊:“是……是一块玉,家母给的。”
“哦。”
元善建点点头,“那是极重要的。”
他缓缓走过来,按了按林瑜之的肩膀,“那得抓紧了,天亮了,我们就要离开这里。
时不待人啊——”
林瑜之低头,不敢应答,后背冷汗涔涔。
“大家,他分明是从谢三娘子的帐内出来呢。”
离开之后,高兆贴着他细语,语气带着别样的暧昧,嘿嘿笑道,“这深更半夜的,来三娘子的账内寻玉佩呢?”
“就你机灵?”
元善建嗤笑,“有些人啊,有那贼心,也没那贼胆。”
“容姬确是妙人啊。”
高兆审度着身旁人的神色,“大家也有兴趣?”
元善建手中的佛珠猛地一打转,直接抽他额头上,冷笑道:“老东西,想哪儿呢?一肚子龌龊心思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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