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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大是我最喜欢的,天资极高,人又努力,假以时ri,成就绝不会在我之下,光大我老树峰一脉,非他莫属。
他跟随我的时间长了,连xing子习惯,都有几分像我,有时候,我甚至觉得,他是另外一个我,是我的生命的延续,但是现在,他死了。”
“老二最调皮,常常趁我出门,偷我的酒喝,每次我询问的时候,他就赖到老大头上,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?这个混小子雷元术练的乱七八糟,偏爱钻研些旁门左道,炼丹制符布阵,诸般杂学,倒被他弄出几分造诣,我也是很喜欢他的,现在,他也死了。”
“老三是我下山时捡来的孩子,无父无母,身世最是可怜,因此有些自怜自艾,我便告诉他,他的父母为妖人所害,若是哪一天他修到筑基之境,我就准他下山报仇,于是他就发了疯似的苦修,他不知道,我是骗他的,现在,他也死了,永远也不会知道了。”
“老四是个女孩子,心思聪慧,也爱照顾人,她知道我一向贪图口舌之yu,便常做jing致小食给我,这就对了嘛,女孩子学点女工刺绣不是蛮好,偏偏修什么道,我本来不许她去参加这次试炼的,可是拗不过她苦苦哀求,允了她去,我知道,她喜欢老大,想陪着他走一走,现在,她做到了。”
“老五是我的嫡系后人,仗着我的关系,向来嚣张跋扈,为非作歹的事情也干了不少,我虽然早就想一掌劈了他,可是始终下不去手,现在,我不用因此为难了,也好,也好。
。
。”
步渊说到后面,语调越来越冷漠,眼中少见的没有了半点感情,任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的波澜壮阔,只是拄剑的手,却越抓越紧,仿佛要把手中的剑握碎。
“老六资质最差,一向不受我的待见,若不是当年,他在求仙路的石板上跪了九天十夜,若不是我正好路过,若不是我恰好心中一软,也不会收他为徒。
他虽然勤奋刻苦,但限于资质,在仙道之路上难有大作为,死了,也便死了吧。”
“我的这些弟子,技不如人,死了也便死了,可是难道你们留一个弟子给我传承道统也不肯吗?定要赶尽杀绝?自我连云道宗有试炼一事以来,还从未有此血腥之事,此事,师兄终归要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步渊说到最后一个字时,忽然转过身来,目光炯炯顶着千鹤子,冲煞气破体而出,仿佛一言不合,便要拔剑相向。
“师弟慎言”
,千鹤子喝道:“我等同为一宗兄弟,还不至于做出如此下作之事,至于小辈弟子间的争斗,我已经亲自询问过,其中内情,异常诡秘,令人费解,但绝非其他几峰弟子所为。”
“愿闻其详!”
步渊面容如古井不波,似乎对千鹤子口中的隐秘不感半点兴趣,随口敷衍道。
“那雷落之渊,神秘异常,来历也早已无从可考,你我年轻时候都曾经进去过,其中一些凶地险地连我等亦不敢轻易涉足,若不是只有筑基之下的境界才能进去,我早便进去闯一闯了,看看还有些什么天材地宝。”
文道生满面追忆之sè,似乎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某些趣事。
“我仔细询问过苍茫,据他所说,在试炼进行到第九天的时候,仍然活着的弟子都被吸引到了南部的大沼泽边,那里盛开了一朵罕见的青霜竹兰,师弟当知,那青霜竹兰的果实,对突破到筑基之境,有着不可思议的神效。
师弟该还记得,那大沼泽也是我们从未涉足过的险地之一。”
“就在众弟子等待青霜竹兰成熟的时候,突然起了变故,沼泽湖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,将四周的物体全部吸了进去,其他几脉弟子施尽手段,外门弟子更是折损大半,才逃了出来,更奇怪的是,师弟门下的弟子,在变故发生的一刹那,便被吸了进去,仿佛没有半点反抗之力,此事委实奇怪,我亦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步渊沉默不语,面目越见yin沉,半晌道:“我仍旧不能全信师兄,除非师兄让我对回来的弟子施展搜魂之术。”
千鹤子面sè大变道:“师弟莫非疯了吗,我是绝不可能答应此事的,搜魂之术对受法者神识伤害极大,筑基之下的弟子动辄变会成为白痴一般的存在,此事绝无可能,师弟门下弟子的损失,已经让我很是心痛,断无可能再为此事,损失几个核心弟子的。”
步渊对这号称连云道宗数万年来最称职的掌门显然了解极深,瞥了他一眼,索xing闭上双目,冷冷道:“非常人行非常事,我从不知道,师兄什么时候变成了迂腐假善之辈,师兄方才都说了,逃回来的,还有不少外门弟子,牺牲几个外门弟子,相必师兄不会吝啬吧。”
千鹤子双目急速的张合几次,长叹一声,半句不说,驾云离去,风中远远传来几句无可奈何的话语,“半个月后,我会派遣一批年轻弟子下山修行,师弟好至为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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