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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这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,岁月与经历把她们的影子重重地碾压到一起,折合到了一处,再不可思议也是确凿的事实。
谢崔氏的声音不咸不淡,仿佛还带着事不关己的散漫:“不管她聪不聪明,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,王氏总有得头疼了。”
耿寿妪意会,不由钦佩道:“太夫人只使了这小小的力,便让夫人无暇顾及府里的琐事了。”
“她是见过世面的人,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对付的。
但是王氏心气高,掌控欲强,看不得和宇文氏沾边的半点好也是真的。”
谢崔氏道,“这三娘也不是个省心的,兴许能闹上一闹,我们且看着吧。”
耿寿妪笑道:“如此,夫人便没有更多的时间管理府中的事务了。”
谢崔氏叹息道,“不是老身好管这些,只是,这府中姓谢的确实没有可堪大用的人。
老身若是再放任自流,恐怕这谢府不日就要改姓她王了。
老身也不求别的,只求在这府里一日,便有一席立足之地罢了。”
冬雪初霁,天空又换上了新晴。
自谢云姜被罚,这后院不觉清净了不少。
往日秋姜去园内观赏总能碰见几人,这几天独落了她一个,她见院内的红梅开得正盛,便让锦书吩咐几个小丫鬟剪下几支带回去。
“要挑树梢头最艳的。”
远处的梅树下,阿黛扯着嗓子,趾高气扬地嚷道。
几日不见,她好像全然忘了之前的挫难和教训,又开始神气活现,秋姜见了不由摇头。
青鸾在她身侧笑道:“阿黛阿妹还是个小娘子呢。”
“十多岁了,也就比你们略小几岁。
这性子啊,是天生的,和年纪无关。”
秋姜道。
青鸾闻言,只是微微敛了丝渺茫的微笑在嘴角,不答。
锦书则垂下头,认真地挑拣手里的花枝,好像没有听见似的。
彼时暖阳高照,洋洋洒洒地落满了花园,映照院内花团锦簇。
冬日虽是严寒,却颇有春光依旧的炫美之姿。
自王氏处请安归来,木伦氏由谢令仪挽着手踏过中庭的拱桥,途径花园,见此处风光无限,便驻足下来。
木伦氏心中犹有积怨,转身对谢令仪道:“她不过太原王氏的庶女,比我早入府几日,宇文氏去了,才让她捡了这便宜做了正主。
如今我位居下首就罢了,连你都要去那姚菲院的偏院将就。”
谢令仪对王氏素来膺服,闻听此言,吓得一噤,忙拉了木伦氏的衣袖说:“娘亲,这话可不能乱说,隔墙有耳。”
“怕什么?”
木伦氏狠狠甩开她的手,恨铁不成钢,“郎主当日许我正室之位,我才忍辱为妾,如今却让她捡了便宜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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