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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觅儿。”
我继续摆弄手上的花草,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。
他将我囚禁了三个月,任凭我如何哀求,皆是温和的一句话,“我不会放开你,亦不会告诉你金丹所缺之药,春天一到我们便成婚。”
一个月后我再不求他,再不说话,只当他是一丛荆棘。
他日日都来,总是温言款语地对我说话,三餐过问,细致到连茶水的温凉都要把控得刚好,坐着怕我腰疼,躺着怕我背疼,一副恨不能捧在手中的样子。
仙侍仙姑们皆替他鸣不平,觉得我十分不识抬举。
总道,天帝陛下这样痴心的男子世间少有。
是啊,世上哪有一个男子能对一个女子好到这般极致?若真有,那便必定是假的。
所谓完美,皆是幻象。
若非亲身遭遇,谁又能相信这样温和雅致的背后是怎样血雨腥风的狠辣?
“你们都下去吧,我想与水神单独说说话。”
他挥了挥手,将左右仙侍屏退,俯下身,“觅儿,你这是在做农活吗?”
我手下一顿,是他的声音,是他的样貌气息,只是这口气……
“美……觅儿,本神来了,你怎么还不起身相迎?你不能仗着本神如今正宠着你便如此怠慢,你可晓得我为何要做天帝?天帝的一大好处便是除了天后外还可以纳许多许多的天妃。”
我放下铲子,道:“随便。”
许久不曾开口,声音带着生涩的沙哑。
“哎呀呀,如此冥顽不灵,看来本神要好好调教调教你才是。”
他单手抚着下巴,头疼地满面惆怅,“只是,要怎么调教才好呢?”
忽地摸上我的手,惊得我一下便要举铲子拍他,他却捏了捏我的手心,郑重道:“让本神关上房门好好调教调教你!”
说话间便领了我一路火急火燎往厢房中行去,一路仙侍仙姑瞧着我们握得牢靠的手,再看看我们行去的方向,皆是如释重负地暧昧掩口一笑,我立刻黑了半边脸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一入厢房,我便甩开扑哧君的手。
“美人,你太伤我的心了,我这次可是拼了身家性命来英雄救美的!”
扑哧君苦了苦脸,瞧见天帝的脸上扭出这样的神情,我一时觉得浑身不适。
“不多说了,好容易等到今日佛祖开法坛,他不在天界,事不宜迟,再晚我恐怕他便要回来了。”
扑哧君从袖兜中放出两只鹩哥,又掏出一张纸往桌上一压。
纸上潦草写了一行字,“借水神一用,探讨双修之真谛。”
我看清字迹的片刻,却听那两只鹩哥立在床头一唱一和地哼哼起来。
“嗯~啊~!
不要~讨厌~”
“嗳~嗯~哼~嗯~你好美!”
接着便是一阵“啾啾”
水声。
我一愣,被扑哧君不由分说拽着从后窗飞出的时候,方才恍悟过来,险些跌了下去。
后院外结界开了一道几不可察的细缝,扑哧君扯着我便化形钻了出去,一路飞到天河边,一把将我压入天河之中,自己亦紧随其后潜了进来,借着天河之水避开一队巡查的天兵之后,方才逆流淌过天河出了天界。
远远瞧见一个着了品红纱衣的少年,扑哧君化回原样,颠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少年被拍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到,正是狐狸仙。
扑哧君道:“丹朱,多谢你用法器帮我们开了道口子。”
狐狸仙撅了撅红艳艳的唇,不情不愿瞥了我一眼,对扑哧君道:“我是帮你,又不是帮她!
如今你既出来,我便走了!”
扑哧君一扬眉,道:“你怎么越老脸皮倒益发薄了,不必害羞,美人和我不分彼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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