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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质问他。
埃尔文沉默着,然后递出了一朵花,这朵花的花瓣已经差不多掉光了,从花-茎残留的一两片花瓣依稀能看出这朵花的原貌——格拉斯玫瑰。
看着手中已经被毁的格拉斯玫瑰,埃尔文也愣了一下,而后他收回花-茎,对她道:
[我下次再送你吧。
]
阿娜丝塔西娅从他手中接过那有些光秃的花梗,顺手插-入旁边的花瓶里,心情依旧有些怒意:
[埃尔文,我在问你话!
]
埃尔文依旧沉默,几秒后才语气有些复杂的道:
[斯塔夏,别接近他。
]
阿娜丝塔西娅终究还是没能从埃尔文那里问出什么来,只是她那晚隐约从埃尔文身上嗅到了的铁锈味……或者说是鲜血干涸的味道。
从那晚开始,毕维斯便在他们庄园住下了,比起他们更像是主人,他将埃尔文当仆从一样使役,也偶尔会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微微嘲讽的看着她。
她不喜欢毕维斯,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讨厌。
讨厌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,讨厌他将埃尔文当做仆从使役,更讨厌他将菲尔德家赝品贵族带到这里来。
埃尔文开始频繁的外出了,常常整夜不归。
她不知道埃尔文到底在忙些什么,却也开始忍不住担心起他的身体状况了。
埃尔文的脸色比以往要苍白了许多。
在一个傍晚,埃尔文将要出门时,她拦住了他,并对他发了好一顿火,向他质问毕维斯和爱得拉鸠占鹊巢的行为。
埃尔文撑着一顶黑色的伞,站在夕阳中,看着她的目光很难形容,不舍?哀伤?亦或者是绝望?
[斯塔夏,你有没有想过回去?]
天边最后一律阳光也消失了,他站在云霞映照的最后一片光亮中,灰紫色的眼映着云霞,泛起的光点若闪动的泪。
她愣住了,看着撑着伞站在夜幕中的埃尔文,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在渐渐冷却:
[……你后悔了?]
[埃尔文,你后悔了对不对?!
]
埃尔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他撑着那把黑伞消失在了夜色中,只余下了一句很轻的话语:
[斯塔夏,离开我吧。
]
阿娜丝塔西娅站在庄园门前,看着漆黑的夜色,一片茫然。
菲尔德家的赝品从不远处走来,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,并安慰她:
[斯图尔特小姐,不要伤心了,某些人天生就该是仆从,没有勇气反抗。
]
仆从?
阿娜丝塔西娅只想冷笑,这位菲尔德小姐还是位低贱卑劣的赝品,她有什么资格去奚落埃尔文?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高高在上的表达同情?
如果不是毕维斯的到来,她与埃尔文本可以好好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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