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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七端着药进来的时候,在屋内扫了一圈才在窗边的软榻上瞄到了江时。
这人慵慵懒懒躺着,像是没骨头似的,侧着身朝着窗外,眉宇间都是困倦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直觉告诉她,江小少爷现在心情很不好。
南七硬着头皮把药端过去:“江时,喝药。”
江时眼皮动了动,目光转过来,这次没让她喂,而是说:“放那吧。”
这声音,低了八个度,南七觉得自己差点被冻僵。
她把药放一边,交代一句:“那你等会记得喝啊,我先出去了。”
出去了?她居然真就这么出去了!
江时憋在胸口上的那股气顿时不上不下。
他把搭在腿上的毯子一脚蹬了下去,像是跟谁赌气似的,开始思考是不是最近对这个女人太好了。
顾迟说过,女人不能惯着,一惯就蹬鼻子上脸。
南七认为江时这么大个人了,自己喝药应该问题不大,但她没想到她在外面溜达了一圈,饭吃完了,澡也洗完了。
回屋时,那尊佛还躺在软榻上,半阖着眼,动也不动。
那碗药好端端的放在那儿,一点也没见少。
南起皱眉:“你怎么没喝药,这会都凉了。”
江时哑着嗓子,薄唇吐出两个字:“懒得。”
南起噎了一下,她把药端起来,“那我喂你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
江时背对着她,冷着声音。
南七心里突然生起一股闷气,把药一股脑子全倒进了垃圾桶:“不喝拉到。”
江时是病了,但不是耳朵聋了,听到哗啦啦的声音,他侧过身,正好看到她像泄气一般一脚把那垃圾桶踢的老远。
那垃圾桶咕噜噜转了一圈,准确无误的滚到了江时的脚边,上面的汤药顺着边沿滴下来,弄脏了干净的地毯。
他抬眸,神情里隐隐含着怒气,他忽然勾唇,舔了舔干涩的唇角,笑了:“看来我最近对你太宽容了,让你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了。”
他声音很轻,却盛着南七受不住的怒火。
他当着她的面打了个电话:“把夫人带去荆南别墅。”
这是南七第二次听到荆南别墅的名字,相隔时间不过一天。
她不是蠢蛋,江时要把自己关进那栋专门用来关押和他作对的人的牢笼。
激怒之下的南七反而面上很平静,她不发一语,就这么看着江时,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像是要把面前的男人看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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