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笃定的,陈述的语气。
宋玲珑怔了下。
谁也没有说话。
半晌,她凑过去,小鸟一样在他的颈侧啄了一下,声音含糊着,带着难得的不好意思:“谁说不喜欢了。”
“你让芦苇出去问问,像玉面,锦绣,长河,这些人,哪个不喜欢你。”
她泄气般地将脑袋磕在他的肩侧,慢悠悠地抱怨:“君主走到哪,都是块香馍馍。”
在她第三次贴在耳边软绵绵喊他名字的时候,秦侑回终于忍不住,冷着脸将人往腿上提了提。
他拂过她轻轻起伏的脊背,音色里透着种刻意压制的燥乱:“再敢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人间就别去了,那些不知所谓的戏本,也别听了。”
彼时,秦侑回忍耐着一遍遍告诉自己,来日方长。
那个时候,他真的以为,他们还有很长时间,可以同看云卷云舒,观潮起潮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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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也没有想到,早就解决过的血虫事件,在万载之后,再次爆发了出来,而且尤为严重。
世界树常年游走,根系遍布每一寸土地,通常都在小世界里漫无目的地飘荡,一睡就是上千年,踪迹难以捉摸,就连秦侑回也探测不到具体位置。
因而谁也没有提前发觉异样。
最开始的端倪,是南疆频频爆发山洪,北域冰山崩塌,人间十年旱灾,颗粒无收。
一件两件可以说是巧合,可太多巧合堆叠在一起,其中必定出了问题。
结果果然是世界树出问题了。
世界树树灵飘回来的时候,虚弱得只剩下半个身体,在秦侑回和宋玲珑凝重的目光中,他说起了事情始末:“当年被驱逐出世界树的血虫,被人用域外的大神通保留了十条,这种东西不声不响,悄无声息蚕食世界树力量的时候,我甚至都没有察觉。”
世界树的能量太庞大了,整个六界生灵汇聚而起的繁茂枝叶,随意一点,就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灵力汪洋。
世界树的树灵毫无所觉地睡了一觉。
一觉醒来,力量已经被蚕食了大半,许多枝干都断了,原本苍翠欲滴的树叶黄了至少一半。
血虫这种东西,被人用逆天的苛刻手段创造出来,如烧不尽的野草,生生不息,潜伏起来极其难寻。
而且世界树的本体太大了,想要将血虫全部找出来,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,极长的时间。
此后数载,秦侑回几乎一头扎进了世界树里。
宋玲珑盛怒,直接给中正十二司和长老团下令,挨个世家搜查,凡是沾染了血虫的,通通关押,一律打为叛族。
最终,血虫逃了两条,留了八条。
但这都于事无补,失去了八成力量的世界树,根本支撑不起那么庞大的生灵运转。
世界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来。
这样的衰败,同时体现在山河冰川,天地灵脉,以及万物生灵上。
人心惶惶,愁云惨淡。
最热闹的中州都城都变得清冷下来。
世界树枯死那一日,山河寸寸崩裂,海水比墨汁还要浑浊粘稠,大地裂开千百丈长的口子,天穹上,雷蛇狂舞,天光不再。
人们抱头奔走,街头巷尾,小孩的啼哭声不绝于耳。
秦侑回和宋玲珑站在高山之巅,看着这宛若末日来临般的一幕,久久没有说话。
不知看了多久,秦侑回取出了婆娑剑。
“玲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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